一、引言
今日會和大家一起思想約翰福音裡一系列的信息。當接到培靈研經會的邀請時，我就思想該和大家講一個甚麼信息。而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就不斷地重新閱讀福音書。為甚麼要不斷地重新閱讀福音書？因為覺得在這麼一個時代裡，作為一個基督徒要跟從基督，是愈來愈艱難，或許可以說是愈來愈混亂，愈來愈模糊；因為我們面對的是一個破碎分離的世界，有很多價值觀不斷互相的撃撞，而我們時常發出這麼一個問題：究竟教會在這麼一個世代中，可以如何忠誠於我們所相信的福音，及忠誠於我們所跟從的主耶穌基督。
有人這麼說，我們在這麼一個時代作基督徒就好像是人在汪洋大海中航行一樣。剛才我們前來會場時，在陸地上行走是有很多路標，但在汪洋大海上，每一天都只是面對著一片汪洋，你不知道自己是否正朝著所要到達的目的地進發，你怎樣航行，都似乎可以說是對的，因為沒有任何參照點告訴你，到底你是對還是錯；因為放眼四望都只是一片汪洋。因此，在大海中航行，要知道自己的路線是否正確，就必須要有一導航系統，指引航行。我們活在這麼一個分崩離析的世界裡，究竟基督徒要怎樣做才能知道自己所行的路是合乎上帝的心意？因此，我們必須要更深的聆聽主耶穌基督要求我們怎麼去跟從祂。因此我就想起約翰福音第13至17章這一段聖經。
這一段聖經是主耶穌基督在離別門徒前所作的最深情的對話，亦是一段最長篇幅的對話。如果我們要知道怎樣跟從主，以及跟從主是怎麼的一回事的話，這段聖經就蘊含著重要的指引。所以，我就揀選了這段聖經在培靈會中與各位一起思想。
但在這一段聖經（約翰福音13至17章）之前有一段聖經，可以說是跟從基督的內涵，也就是我們剛才所誦讀的第12章這段經文。這段經文是主耶穌基督描述祂在進入最重要的十字架道路時刻，因此，我們剛才所誦讀的經文，可以說是成為理解第13至17章主耶穌基督所說的話的重要基礎和根據。
約翰福音有一個很特別的記載方法。在書卷前半部記載了7個神蹟，每一個神蹟都是用「指標」（semion）這個字來描述。神蹟是一個指向，並不單單是一件奇妙的事情；約翰記載這些神蹟是要把耶穌基督作為上帝的兒子這一個身份慢慢揭示出來。但這個神蹟的揭示是有一個很特別的現象，就是當耶穌基督作為上帝的兒子這身份的揭示愈是明顯時，當時的人對耶穌的抗拒卻愈益發大。在第一個神蹟以水變酒，當時沒有甚麼人知道耶穌的身份。但當耶穌叫拉撒路復活之後，當時的權貴和祭司就要把耶穌置之死地。一個叫死人復活的神蹟，卻成為一個把耶穌基督送上十字架的重要歷程。
就在這麼一個時刻，耶穌描述祂要進入十字架的道路，向門徒說出剛才我們所誦讀的那一段經文。
二、進到上帝自己的歷史裡（12：23-24）
A. 進到上帝自己的時間表裡（第23節）
耶穌說：「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23節）。耶穌是怎樣描述這個時刻？祂說這是個「（祂）得榮耀的時候」，但同樣是十字架的時刻，是一個很大的矛盾。十字架的時刻，是耶穌得榮耀的時刻；亦可以這麼說，是祂整個人生，在世的人生，所期待的時刻。
「時候」這個字在約翰福音出現了很多次。有一次耶穌的親人對祂這樣說：「人要顯揚名聲，沒有在暗處行事的」。但耶穌對祂的親人說：「你們的時候常是方便的，我的時候還沒有到」（約翰福音7：3-6）。耶穌的人生，祂的道路是向著一個方向和一個時刻進發，就是祂剛才所說的「人子得榮耀的時候」，也就是祂走上十字架道路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祂要進入上帝自己最重要的神聖彰顯的時候。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時間表。剛才我們這個聚會開始的時間是早上11時15分，而我10時30分就到達了會場，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按著某一個時間表來活動。但耶穌是怎樣描述祂自己在世人生的這個歷程？祂說這個時候就是上帝為祂預備的時候，祂的人生是在上帝自己的時間表裡。這個時刻（十字架時刻）在其他人看來，是一個處決耶穌的時候，把祂幹掉的時候；但耶穌卻看為是進入上帝自己的時間表裡的一個重要時刻。
在我們的人生中，究竟有甚麼事對我們的生命來說是重要的呢？其實我們每一個人的人生在歷史當中都是很短暫。我們可以慢慢去想像一下自己未來的人生路徑會怎麼走下去：在這個宇宙當中慢慢消失，在歷史當中被湮沒。然而，我們是認識主的人，我們的人生就跟上帝的時間表相會。上帝的作為在這世界裡，祂很認真的參與在其中，祂呼召我們進到祂的歷史裡。而耶穌基督亦是這樣去回應上帝。主耶穌基督為甚麼要生在世上？為甚麼要在這地上傳道？為的是要進到上帝自己的時間表裡。當上帝的作為彰顯的時候，當上帝自己的心意完成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榮耀的時刻，亦是上帝看為重要的時刻。
弟兄姊妹，在我們的生命當中跟從耶穌基督，上帝把一個很重要的機會賜給我們，就是我們這些渺小到可以消失的人生，可以融入到上帝自己的歷史時間表裡面。因為上帝很積極地在這世界上工作，祂創造這個世界，祂要救贖這個世界。在約翰福音裡，記載耶穌基督「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是要表明上帝深度地參與這世界。自從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之後，祂從沒有離開過這個世界，祂一直在這個世界裡面工作，一直在這個世界裡面作深度的參與；而這個深度的參與就在耶穌基督道成了肉身這一事上表明出來；所以，上帝是有祂自己的時間表，祂有祂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要成全的工作。而當我們作為主的門徒，被祂呼召進入這十字架的道路，跟從耶穌基督，就是同樣地把我們的人生奉獻在上帝的時間表裡面。假如我們有機會在上帝的作為裡面有分參與的話，這實在是我們人生當中的一大神蹟。所以，主耶穌基督對祂將要進入的十字架時刻沒有一個負面的看法，因為上帝會在這十字架時刻中彰顯祂自己的真實和榮耀，讓這個世界上的人能見證恩典與真理。
B. 把生命力釋放出來的時刻（第24節）
當耶穌基督這樣描述十字架道路的時候，祂用了一個比喻，祂說：「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24節）。耶穌不僅把祂的十字架道路描述為是進到上帝自己時間表的時刻，祂亦把這個時刻看為把生命釋放出來的時刻，一個隱藏的生命力，能夠被釋放出來。但這個隱藏的生命力能夠被釋放，需要另一個隱藏，就是要隱藏在地裡面：「在地裡死了」。這個「死」並不是一種剝奪，而是把潛藏的能力釋放出來，是成就生命工作的一個很重要的過程。
一粒麥子只不過是很微不足道的外表，但當它隱藏在地裡的時候，卻能結出許多子粒來，生命的生生不息就是由此而誕生。主耶穌這樣描述這件事是要向祂的門徒提出一個很重要的指引，就是當他們跟從耶穌的時候，他們的生命就像耶穌一樣，在上帝的國度裡擁有一個很重要的生命影響力，而這個影響力是需要被釋放出來的，而這個釋放的過程是需要一片土地。而這麼的一片土地是要讓它（麥子）經歷如同十字架一般的歷程的土地。
作為基督徒，我們都會盼望得到上帝的祝福，而我們亦經常祝福別人。曾有一段日子與教會弟兄姊妹思想「上帝的祝福」是甚麼意思，到後來他們卻說，牧師你千萬不要祝福我。假如大家沒有忘記創世記中的雅各，他千方百計想得到他父親的祝福。以掃因為失去了這個祝福而心裡面感到很痛苦、很失落，甚至是很多的怨懟。但當你認真的研讀創世記時，有一段經文是記載了以掃的家譜及他的後代。以掃很快就已經成為一個十分強大族群的領袖，擁有很多族長從他而出。可以說，他很快就能飛黃騰達。但雅各得到祝福，卻要顛沛流離；他在法老面前這樣描述自己的日子：「我的日子又少又苦，不及我列祖在世寄居的年日」（創世記47：9）。當我說出這麼一個經文觀察之後，弟兄姊妹就說：「牧師你不要祝福我了」。得到上帝的祝福，原來是存在這麼大的差異。而事實上，我們的上帝是一個受苦的上帝，由祂創造這個世界開始，祂就從不甘心祂所創造的人活在罪惡和死亡之中。因此，上帝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祂一直都是介入在這個被黑暗和死亡籠罩的世界之中，而祂亦為到祂所創造的人而一直受苦。
上帝呼召人跟從，領受祂的祝福，是因為祂知道唯有跟從祂的人，才可以在祂的行動中，經歷到底生命是怎麼的一回事。一粒麥子落在地裡死了，就能結出許多子粒，你就由此能看到生命的誕生，見到上帝的形像，見到上帝的慈愛。主耶穌是如此形容祂的（十字架）時刻，是麥子落在地裡的時刻；一個隱藏的生命，再隱藏在地裡，但它的生命力卻是無法隱藏的。
耶穌的一生，有一個很重要、帶來給我們的生命祝福，就是當祂降世為人的時候，祂要人與這麼一位神聖的上帝相遇，能夠與這位上帝結連起來。這種結連讓我們的生命能夠與上帝同步，行走我們的生命。而這個祝福把我們的生命鑲嵌在上帝自己時間表裡面。雖然我們的生命很平凡，但是我們的生命亦能夠讓人與這位神聖的上帝相遇，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的教會中，有兩位年輕的弟兄，他們在加拿大有很不錯的事業和生意，他們兩人心裡都有一種觸動，要到印度宣教和體驗。於是他們到了印度，參與幫助當地街童的工作。但當他們離開印度這個地方之後，他們無法放下心裡的那份觸動，他們思索怎麼樣才能讓這群街童認識這一位充滿憐憫的主呢？每年一次的短宣能夠達成嗎？每年一次的短宣中向他們說「耶穌愛你」可以嗎？終於他們心裡有一份很大的感動，他們結束了在加拿大的家族生意，兩個家庭一起搬到印度這個窮困的地方，在當地經營麵包店，招攬那些街童，聘用他們在麵包店裡工作，訓練他們成為麵包師，讓他們能有一技之長，和這些街童一起分享他倆曾經歷的上帝的恩典。
這兩位弟兄，他們的名字我們都不會記起，而他們所做的事，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是很微小，甚至是沒有甚麼價值也說不定。但他們心裡卻有一份觸動，怎麼樣能讓這群街童與永恆的上帝連繫起來？他們把自己的生命隱藏在世界上一個很普通、貧窮的角落裡。藉著他們的服事，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生命，就能與這一位永恆的上帝連繫起來。
弟兄姊妹，我們因著認識上帝，我們的生命就成為一粒麥子，而在這粒麥子裡，上帝賦予了我們一個很重要的、從耶穌基督而來的生命，可以做耶穌基督所做的事情。耶穌基督來到世間，是道成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從來沒有人見過上帝，只有父懷裡的獨生子將祂表明出來。這麼一個神人相遇的經歷，是你和我今天所得著的，亦是你和我被呼召要去成為更多的人的祝福的一個渠道。耶穌呼召這群門徒，經文說：「若有人服事我，就當跟從我；我在哪裡，服事我的人也要在那裡」，那麼耶穌在哪裡？耶穌說，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若不落在地裡死了，就不能結出許多子粒。耶穌說我在這十字架上告訴你們，我就是落在地裡（死了）的一粒麥子，你們跟從我的人，都要像我一樣，行同樣的道路。你們可以決定把你們的生命投放在哪裡；但這一粒麥子是蘊藏著能叫人與上帝相遇的重要潛能，但這粒麥子必須要放在地裡。作為基督徒，我們需要問，我們的那片地、那片能體驗十字架的土地，究竟在哪？我盼望我們都發出這麼的一個問題。我那片土地在哪裡？上帝要我們放在哪裡？以致我們能夠把這麼一個重要的、與上帝相遇的生命機會釋放出來。
三、作出生命投放的抉擇（第25-26節）
耶穌在這段經文裡還說了一個很重要的原則。祂說：如果我們愛惜生命，就失喪生命；如果我們恨惡生命，就保守生命到永生。主耶穌在這裡所說的是，當我們能夠與上帝同步同行的話，我們就能夠把上帝賦予給我們的這個生命的可能性釋放出來，好像是麥子把生命力釋放出來一般；但其中牽涉到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就是我們是否願意放下自己。
要把自己的生命捨棄，這個捨棄是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是我們自己要作的抉擇。「愛惜」和「捨棄」，是不能強迫的，是一個決定，一個抉擇。而這個抉擇就是連耶穌基督自己也親自作過的。當耶穌基督在客西馬尼園禱告的時候，祂充分地表達了十字架的含意。祂向天父祈禱，祂說：「父啊，倘若可行，求你叫這杯離開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馬太福音26：39）。
這是一個選擇。
當耶穌出來事奉之前，在曠野地受魔鬼的試探，大家可能都記得有三個很重要的試探，而魔鬼每一次試探耶穌，都有一句很重要的說話：「你若是上帝的兒子，可以把石頭變作食物」；「你若是上帝的兒子，可以從殿頂跳下去，主必叫祂的使者用手托著你」。「你若是上帝的兒子」，提醒耶穌基督，你是有這麼一個選擇的權利，你本身是上帝的兒子，你是有能力這麼做的，但耶穌每一次都拒絕。因為當祂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祂已經選擇了順服上帝的旨意裡。順服是一個抉擇，所以耶穌在這段經文中提到「愛惜」和「捨棄」，是當我們看到十字架道路的可能性的時候，也就是說，十字架道路是進入到上帝的榮耀的時刻的可能性，十字架道路亦是把上帝生命力釋放出來的時刻，我們需要作一個抉擇，順服是一個抉擇，放下自己是一個抉擇。
愛惜生命的，就會失喪生命；在這世上恨惡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耶穌在這裡向門徒發出一個很重要的呼召，就是用祂自己的生命來作為一個很重要的呼召。耶穌的生命是展現了上帝如何深度地進入這個世界。祂呼召我們，同樣地深度地跟從祂，進入這條十字架道路，來體驗這麼一個不可能的人生：一個如何展現上帝榮耀的人生。
今天我們事奉主、跟從主的時候，我們感到彷彿上帝並不存在似的，但事實是上帝沒有把祂的工作「外判」出去，祂自己一直都是深度地參與其中，而祂要求我們，讓我們有機會進到祂的時間表裡與祂同行，是上帝賜給我們的一個機會，是上帝賜給我們的恩典。
在許多年前，當我奉獻回應上帝的時候，自己心裡面有很大的感動。我想到自己這麼渺小的人生，這麼平凡的人生，為甚麼上帝卻要把我放到祂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上，甚至要為我而死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人生、我的世界觀是否應該作出改變？如果上帝是真實的話，我們是否應該重新衡量我們的生命，怎麼樣才是有價值？這個世界有許多標籤告訴我們，我們的生命有多少價值。但我們這一群與上帝相遇的人，是否應該擁有一個非常不一樣的視野，而當上帝向我們發出呼召的時候，祂亦在祂永恆的生命道路上早已預定了我們那一份的話，我們豈不是應該欣然回應嗎？當我想到這樣的時候，我向上帝作了一個很簡單的祈禱，我說：上帝啊我的生命很平凡，可以在這個宇宙中消失於無形，但我發覺在十字架裡面，我看到原來我的生命在上帝內心的深處，卻是有這麼大的份量，到了一個地步，你竟然為了我的罪死在十字架上；而你又介入在我的生命中，並且向我說話，你說，在你自己的計劃裡面已經預備了我的那一份，我就說，上帝啊，我的生命，你拿去用，隨便拿去用。只要有一個角落是你可以使用我的話，就把我放在那裡。因為在上帝自己的計劃裡，我們的名字是可以被湮沒，但當祂的計劃成全的時候，你會看得到你自己的那一份。那將會是最興奮的時刻。
主耶穌吩咐祂的門徒，用一個正確的態度來看祂的十字架。這個十字架是一個榮耀的時刻。榮耀的時刻並不是因為世人認為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主是一件光彩的事實，世人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是一個罪犯，是一個被棄絕的人，是一個失敗者；但是（十字架）在耶穌的眼中，是上帝的時間表，是上帝彰顯祂的榮耀的最重要的時刻，是上帝認為最重要的時刻。而耶穌就在這時刻中，說：父啊，人子得榮耀的時候到了。
弟兄姊妹，如果你把自己微小的生命投向上帝，背起你自己的十字架，你也是正在進入這榮耀的時刻，並不是其他人所給你的讚譽，在這段經文裡，耶穌如何說？「若有人服事我，我父必尊重他」（第26節），因為這是上帝認為重要的時刻，是讓上帝成就祂自己慈愛心意的時刻，是上帝讓人能夠與祂相遇的時刻，是祂救贖這個世界的時刻。而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就成為成就這重要的一刻的重要關鍵。當我們跟從基督的時候，我們都可以把我們背負十字架的那一刻，看為成就上帝這麼一個重要工作的關鍵時刻。「我父必尊重他」，這是上帝對我們的生命的看法和評價。
耶穌說，十字架時刻亦是一個很重要的投放。因為上帝所賜給我們的生命，這麼的一粒麥子，同樣是有無窮的大能，但它必須放在地裡，而這片土地是會使這粒麥子被消失，被溶化，但這種隱藏，卻是把真正與上帝相遇的生命展現出來，不單單在自己的生命中展現出來，亦同時是不斷地倍增和繁殖，並且把這種經驗傳遞開去。而這個時刻亦是一個重要的抉擇：「愛惜」和「捨棄」，是一個在永恆之中的永恆的抉擇，是一個生命的抉擇。
四、結束
我們還未進入第13至17章之前，這段經文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基礎，是我們了解耶穌基督在往後篇章裡所作的教導的一個重要的基礎。而這個基礎讓我們能夠從每一個門徒生命icon中辨認到背後的原則，而耶穌在13至17章說明門徒怎麼樣能展現出祂的生命。
我相信各位都有手機，而每部手機上都有不同的icon，但有些icon並不是每一部手機都可以應用得到的，因為有不同的操作系統，而當開發這些程式的時候，都需要在一個合適的系統平台上才可以操作，而每一個平台裡亦有它們自己的重要操作原則。如果我們說，在第13至17章有許多關於門徒生命如何展現基督生命的icon的話，那麼剛才我們所讀的這段經文（約翰福音12章23-26節）就是那個操作系統，我們可以在每一個icon上找回這些重要的原則，並且看到這些重要的原則，如何藉由每一個icon放射出來，在門徒生命中表現出來。
在這個時代裡，我們是怎樣介紹我們自己的信仰？我們會告訴別人，我們是基督徒，我們上教會的，我們信耶穌，這都是很普遍的。但請問大家有沒有試過這樣介紹自己：「我是耶穌的門徒」？曾經這樣介紹過自己的，請舉舉手。「我是耶穌的門徒」，有好幾位弟兄姊妹，並不是大部分人會這樣介紹自己。這樣介紹有沒有區別？感覺上有沒有區別？我們說我們是基督徒，我們上教會的，其他人會很理解，他們會明白我們的生活方式，是一群有獨特宗教信仰文化的人。但當我們告訴別人，我們是「基督耶穌的門徒」的時候，你有否感到多一點壓力？因為你說，你是「基督耶穌的門徒」，別人一定會問，耶穌做過些甚麼事？你跟耶穌做些甚麼事？我們甚少向別人說我們是「基督耶穌的門徒」。但假若我們改變我們介紹自己的方式的時候，意味著甚麼呢？意味著我們是十分聚焦在這位我們所跟從的對象的生命特質上，而且是注重如何跟從他所做的事，並且踐行他所行的道路。
今天是一個很模糊的世代，信仰群體都變得很模糊，有很多的爭論，也有很多的主張，很多的意見；而我們這幾十年，教會亦已經很蓬勃，我們對聖經的認識，對神學的認識一點也不缺乏，但是，耶穌的形像卻是愈來愈模糊。我們要怎樣，才可以在這時代中呈現出這一位道成肉身、叫我們能夠與上帝相遇的基督呢？我們需要重新思想，我們向別人說我們是主耶穌基督的門徒，因為這不單牽涉到理念，而是牽涉到我們的踐行，是我們如何實行出來，怎樣活出來。我相信，在香港有許多人聽聞福音，但更加需要的是見到福音，特別是透過我們的生命見到福音。如果我們宣稱自己是基督的門徒，我們是有責任讓人見到這一位基督，而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一個重要的挑戰，亦是我們的出路，更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出路。
耶穌所行的道路，是叫這個世界與上帝相遇的道路。你和我，今天成為基督徒，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上帝闖入了你我的生命世界之中，祂闖進到我們的生命，祂與我們相遇，而我們的人生，是要面對這一位與我們相遇的上帝。我們如何使用我們這一粒麥子的人生？這是一個抉擇。
結束的時候，分享一個我認為是最大的遺憾和懼怕，我相信這亦會是我們需要被提醒的，人生當中最大的遺憾和懼怕，就是有一天你我都會見到主，到時主的評價是甚麼：「仍舊是一粒！」這是最大的遺憾和懼怕。如果仍舊是一粒，就是上帝告訴我們，為甚麼你錯過了我所給你的那片土地？這一粒麥子，我賜給你時刻，我賜給你土地，這片土地不是在很遙遠的地方，就是在你生命的場景裡，就是在你許多所面對的信仰掙扎和挑戰裡。如果你是香港人，就是在這麼一個令人難以安穩的香港；如果你是在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你都有你自己的十字架，你都有一片土地，這片土地是上帝為你所預備的，與這一位上帝的兒子耶穌基督，同甘共苦地去介入這個世界，叫人碰觸到這一位永恆生命的上帝。
人生最大的遺憾，會不會就是：「仍舊是一粒！」？
講員： 麥漢勳牧師
傳譯： 陳發達先生
速記： 鄭譚佩雲姊妹